文汇报 2018-01-30 11:11
描述儿童生活的文献,由于是成人的手笔,实现的意图自然也是成人化的。在中国,既然现代童年的概念到清末才被有意识的建立起来,那么我们回看从前的作品,会发现 《西游记》 几乎是一部“累积型”写作的儿童生活史。林庚先生在1988年写作的 《<西游记>漫话》 一书中比较直接地说到了孙悟空与童年、“童心”之间的关系,这在当时的研究环境之下是很了不起的事。因为孙悟空并不是人、也不是神,他是一个动物,一只有性格、也有缺点的猴子。林庚先生认为,“神话中的形象尽管也往往包含有一些动物的因素,可是直接以动物形象出现的却不多见。而 《西游记》 所展示的是一些动物世界中所发生的故事。……除去这些动物之外,《西游记》 中的神魔就只有四个童子,即红孩儿,太上老君的金、银二童子及弥勒佛的黄眉童和一些植物。”
自《取经诗话》 中引入“猴行者”形象以后,孙悟空在“西游故事”群落中的戏份日益加重、越来越喧宾夺主,如果我们仔细留意的话,在 《西游记》 中几乎每个人都有来历,但只有孙悟空有完整的童年纪录 (世本 《西游记》 前七回)。这种记录包括了他的被赐名、饮食、交友 (七弟兄)、求学(拜师须菩提)、情感 (如第一次哭泣)、无意识的哲思 (求不死)。除了医疗,几乎涵盖了现代“童年”问题的全部重要面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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