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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渔的养生之道:寝居应顺从自然、随意适性

光明日报  2018-02-02 11:35

原标题:寝居与养生

李渔像

孔子圣迹图 刘松年/绘

孔子圣迹图 刘松年/绘

孔子在《论语·乡党》中曾说:“寝不尸,居不容。”这两句话,翻译成白话就是:睡觉时不要像挺尸一般仰天而眠,在家里不必讲究什么容貌仪态。对它,不同的人可作不同的解释,或曰不同的人各自强调不同的方面。

例如,朱熹《论语集注》卷六释曰:“尸,谓偃卧似死人也。居,居家。容,容仪。范氏曰:‘寝不尸,非恶其类于死也。惰慢之气不设于身体,虽舒布其四体,而亦未尝肆耳。居不容,非惰也。但不若奉祭祀、见宾客而已,申申夭夭是也。’”表现出老夫子的矜持和严肃。

佛教关于寝居则另有自己的说法。他们认为有“坐”才有“定”,这是内心修养的重要方法。佛家“坐定”功夫最深,乃至最后“坐化”。

清初戏曲家兼学者李渔对孔子的话则又作别解,他在《闲情偶寄·颐养部》中说:“从来善养生者,莫过于孔子。何以知之?知之于‘寝不尸,居不容’二语。使其好饰观瞻,务修边幅,时时求肖君子,处处欲为圣人,则其寝也,居也,不求尸而自尸,不求容而自容;则五官四体,不复有舒展之刻。岂有泥塑木雕其形,而能久长于世者哉?不尸不容四字,绘出一幅时哉圣人,宜乎崇祀千秋,而为风雅斯文之鼻祖也。吾人燕居坐法,当以孔子为师,勿务端庄而必正襟危坐,勿同束缚而为胶柱难移。抱膝长吟,虽坐也,而不妨同于箕踞;支颐丧我,行乐也,而何必名为坐忘?但见面与身齐,久而不动者,其人必死。”他所强调的是这两句话使人身心处于活泼泼的自由舒适状态的含意,即寝居也应是文明的享受。并且李渔认为这才是孔子“寝不尸,居不容”的本意。就是说,“寝居”一方面需风雅斯文(美),另一方面要活泼舒适(乐)。假如人们连在家里坐卧都“好饰观瞻,务修边幅,时时求肖君子,处处欲为圣人,则其寝也,居也,不求尸而自尸,不求容而自容;则五官四体,不复有舒展之刻”,活像“泥塑木雕”,岂不苦煞?李渔的结论是:“吾人燕居坐法,当以孔子为师,勿务端庄而必正襟危坐,勿同束缚而为胶柱难移。”而这个要求“宜乎崇祀千秋,而为风雅斯文之鼻祖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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