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明网-《光明日报》 2018-01-25 11:32
“嚼”字还有个古今相通的词儿。今人称说废话为“嚼蛆”,古人也有此说,元人《西厢记》里有“怕不口里嚼蛆”之句,远溯至《魏书》,有句云:“卿何处放蛆来”,“放蛆”仍是胡说八道的意思,与“嚼蛆”义同。至于近古时习用的“喫”字,现在已是“吃”的异体字。此字东汉许慎所著《说文解字》里未收,可见是东汉以后才出现的新字,到唐代,诗文中常见,如杜甫诗:“梅熟许同朱老喫,松高拟对阮生论。”《唐诗纪事》还有个有趣的故事。贫士陆畅娶富宝女,婢女每晨呈上一盆澡豆(相当于今之皂粉一类的清洁剂),陆畅不懂又不好意思问,每天沃汤喫掉,还对人说:“贵家多礼法,喫辣面真不好受。”
“吃”字虽多变迁,“吃饭著衣”总是不会弄错吧?《宋裨类钞》记有“著饭吃衣”之说,原来是指农民收秋之后,怕冬天受冻,把口粮卖掉添几件寒衣,谓之“著饭”;春荒时,断粮了,又不得不用衣服去换点儿粮食来糊口,谓之“吃衣”。这个词,显示了古代农民的窘困,跟统治者“食前方丈”“日食万钱犹无下箸处”恰成鲜明对比。
至于“吃”究竟应在人们生活中占什么地位?“饮食男女,人之大欲存焉。”“吃是为了活着,活着不是为了吃。”这两句名言,大概可以作为一种答案。
《光明日报》( 2017年09月29日 13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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